“無零售不穩、銀行抑或無對公不強”一直是零售商業銀行界的共識。“大零售”亦曾是板塊報⑩各商業銀行的戰略追求。但隨著各銀行2024年報密集披露及其高管陸續在業績發布會的全面表態，“零售業務至暗時刻”和“零售業務全面失速”等論調不時浮現。失速視金商業銀行零售業務是陣痛中分否集體性淪陷，抑或分化加劇？化透零售業務是否還是商業銀行的戰略板塊？
截至2025年4月10日，在58家A股和港股上市的融業國內商業銀行中，已有31家披露了2024年年報。年年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梳理并對比研究31家上市銀行連續三年財報發現，銀行抑或上市銀行零售資管規模（下稱“零售AUM”）依舊持續擴張，零售但零售業務營業收入略有下滑且多數銀行利潤明顯下降。板塊報⑩更為擔憂的全面是，多數銀行個人貸款資產不良率上升，失速視金風險暴露有所抬頭。陣痛中分
面對如此現實，各家銀行高管最近紛紛強調零售業務仍為戰略板塊，但各銀行因循不同的戰略選擇，或激進或相對保守地應對風險，力求可持續發展。
接受調研的資深銀行業研究者警示稱，銀行不能過度追求指標增長，更重要的是遵循合理定價和審慎發展的經營原則。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選取31家上市銀行財報作為樣本。31家銀行總資產和營收及利潤分別占全部58家上市銀行2023年末數據的95%、88%和92%。這個群體有足夠的代表性。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依照最新零售AUM規模（這一指標以客戶為中心，衡量銀行吸收零售存款及零售中間業務規模等）將樣本銀行劃分為20萬億元以上、14萬億至20萬億、2萬億至14萬億三個梯隊；依據零售業務營收規模對未披露AUM數據的銀行劃分為55億元至130億元和55億元以下兩個梯隊。
總體排名顯示，31家銀行零售AUM位序并未遵循其總資產規模的排名。與此同時，不同梯隊銀行零售AUM規模分化非常明顯。在同一梯隊之內，不同類型銀行之間的競爭多呈膠著狀態。
第一梯隊包括三家國有大型銀行，依次是工商銀行、農業銀行和建設銀行；作為一家股份制銀行，“零售之王”招商銀行躋身第二梯隊；第三梯隊7家銀行中以股份行為主，僅有交通銀行為國有大型銀行；第四梯隊七家銀行中，僅浙商銀行為股份制銀行，其余皆為城農商行；第五梯隊中11家銀行除渤海銀行為股份制銀行外，其余皆為城農商行。
這說明11家上市股份制銀行分化極大。而一些發達地區的城農商行零售業務營收已超過股份制銀行。
31家銀行零售AUM整體擴張還是收縮？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對比研究發現，總體而言，無論是前三個梯隊銀行零售AUM規模，還是后兩個梯隊銀行個人存款，31家樣本銀行2024年均呈現繼續擴張態勢。
在第一梯隊銀行中，建設銀行零售業務AUM規模增長最快，同比增長11.35%。
在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中，招商銀行和中信銀行零售AUM規模增長最快。
盡管不同梯隊銀行的零售AUM都在增長，但增速分化。如，第二和第三梯隊的銀行中，招商銀行和中信銀行零售AUM同比增速超過10%；平安銀行和浦發銀行同比增速約5%，相差一半以上。
摩根士丹利中國首席金融分析師徐然在接受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調研時表示，各家銀行能在互相競爭的環境中取得零售客戶資產規模的增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2024年居民儲蓄率的提高，家庭金融資產如保險等隨之增加。2024年這一增幅接近12%。
在銀行零售AUM擴張中，存款定期化和付息成本值得關注。中國銀行業協會報告顯示，2024年上半年住戶定期存款增速明顯趨緩。但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檢測樣本銀行年報發現，存款定期化趨勢依舊，部分銀行的定期存款占比仍在提升。各家銀行仍努力優化存款結構，付息成本有一定下降，但仍有較大挑戰。
與零售AUM規模增長的樂觀情況相比，銀行零售業務營收壓力較大。在29家公布零售業務經營業績的銀行中，僅11家2024年實現營收同比增長，占比不足40%。六成以上銀行零售業務營業收入則同比下降。
在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中，僅有農業銀行和招商銀行零售營收同比增長；第三梯隊中，五家披露零售業績的銀行，營收同比全部下降。
第四梯隊中，三家銀行零售業務營收實現同比增長，占比43%。其余半數以上下降。第五梯隊中，有六家增長，占比近55%。
行業性營收不景的原因何在？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梳理各樣本銀行近三年財報數據綜合對比發現，2024年零售業務營收下滑常見的原因包括：貸款規模壓降、零售利息凈收入下降，以及零售手續費及傭金凈收入的普遍下降。
具體來看，第一梯隊中，工行個人住房貸款占該行貸款總額比例在20%以上，但規模連續兩年減少；其個人金融業務利息凈收入同比下降超2%，手續費及傭金凈收入下降亦超過9%。但工行個人消費貸款和個人經營性貸款保持高速增長，同比增幅雙雙超過24%。
第二梯隊中，中行2024年營收下降，主要是住房抵押貸款規模下降以及個人金融業務利息凈收入下降。
第三梯隊中，平安銀行2024零售業務營收下降較為明顯。梳理其年報數據發現，這是由于個人貸款規模大幅壓降和貸款收益率下降導致零售金融業務中的利息凈收入明顯下降。2024年，該行個人貸款余額同比下降10.6%，個人貸款平均收益率5.56%，同比下降102個基點。
平安銀行在年報中表示，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下調及存量房貸利率調整，疊加重定價等因素影響，新發放貸款收益率同比下降，帶動貸款組合收益率同比下行。
第四梯隊中，廣州農商銀行營收下降較為明顯。雖然個人貸款總額2024年增長超過7%，但個人貸款平均收益率和利息收入下降拖累營收。
第五梯隊中，渤海銀行零售業務營收同比降幅達45%。年報數據顯示，在該行貸款總額保持增長的情況下，個人貸款余額2024年減少27%，當年個人貸款利息收入下降40%。
在六成多樣本銀行零售業務營收下降的同時，零售業務利潤承壓的情況更為突出。在29家公布2024年零售業務業績的銀行中，僅有八家零售業務稅前利潤實現增長，占總數的28%。另有4家出現虧損，其余17家銀行零售業務利潤均下降。
前三梯隊全部11家銀行中，零售業務利潤均同比下降。第四梯隊七家銀行中，三家零售業務利潤同比實現增長，兩家虧損。這一梯隊中出現零售業務虧損的銀行比例最高。在第五梯隊11家銀行中，五家銀行零售業務利潤在2024年同比增長，比例最高。有兩家虧損。
第一梯隊中，工商銀行零售業務利潤下降較為明顯。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查閱其年報數據發現，主要是因為個人金融業務資產減值損失增長較快，2024年同比增加約88%。同時營業支出有所增加。
第二梯隊中，中行個人金融業務資產減值損失大幅增加120%，同時“其他業務成本”有所增加。另外，中行住房抵押貸款占比下降至19%，規模也比2023年縮減。
第三梯隊中，平安銀行零售金融業務中的信用及其他資產減值損失較2023年明顯下降，利潤縮減主要受到收入大幅下滑影響。
第四梯隊中浙商銀行零售業務出現虧損。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查閱其三年財報數據發現，零售銀行業務中的信用減值損失、業務及管理費自2022年以來連續上升。
第五梯隊中，渤海銀行在零售業務領域營收驟減，零售資產減值損失幾乎與2023年持平，出現虧損。
樣本銀行中，第四梯隊的哈爾濱銀行和第五梯隊的盛京銀行零售業務自2022年至2024年連續三年虧損。
查閱哈爾濱銀行三年財報數據發現，哈爾濱銀行零售金融業務中“其他信用減值損失”在2024年大幅增長，增幅高達3560%。
徐然分析認為，2024年商業銀行零售業務利潤普遍下跌的情況背后有多個原因。首先是2024年住房按揭利率的調整比較明顯，包括新增和存量的調整，導致相關部分的息差明顯下降。第二是“減費讓利”還在繼續執行當中，對零售業務盈利能力的影響較大。第三是部分商業銀行開始集中對零售不良貸款進行消化，相關的撥備計提也會影響各家銀行零售業務盈利能力。
商業銀行零售業務不良率整體情況如何？是否趨同還是有分化現象？
在31家樣本銀行中，29家完整公布了2022年至2024年個人零售貸款不良率相關數據。其中25家銀行個人零售貸款不良率2024年有所上升，占86%。
整體上看，零售業務規模較小的第四和第五梯隊銀行，其個人零售貸款不良率總體高于規模較大的前三梯隊銀行。2024年個人零售貸款不良率最低的是第二梯隊的招商銀行，最高的是第五梯隊的貴州銀行，兩者相差4.1個百分點。
從各梯隊銀行個人貸款不良率上升最為明顯的銀行觀察發現：第一梯隊中，工商銀行2024年末個人貸款不良率上升0.45個百分點。其中，個人住房貸款不良率從0.44%上升至0.73%；個人經營性貸款不良率從0.86%上升到1.27%。
第二梯隊中，中國銀行2024年末個人貸款不良率從上年的0.76%上升至0.97%。個人住房抵押貸款不良率從0.48%上升至0.61%。
第三梯隊中，民生銀行2024年末個人類不良貸款率1.80%，比上年末上升0.28個百分點。其中占比最高的小微貸款，不良率上升至1.54%。信用卡業務貸款占全行貸款總額接近11%，其不良率上升至3.28%。
第四梯隊中，哈爾濱銀行2024年末個人貸款不良率4.97%，較上年上升1.04個百分點。其中個人消費貸款規模遠超其他類型個人貸款，不良率上升至5.51%。
第五梯隊中，貴州銀行個人貸款不良率2024年末為5.51%，較上年末的2.57%大幅度上升。該行財報未披露個人不良貸款類型分布情況。
渤海銀行個人貸款不良率2024年末為4.15%，較上年末的2.25%顯著上升。不良貸款主要集中在個人消費類貸款，其不良率從4.44%大幅上升到12.37%，高于其他樣本銀行。數據顯示，不良率如此大幅上升與相關類型貸款規模明顯下降有很大關系，渤海銀行2024年末的個人消費貸款規模較上年末減少50%以上。
如果按零售貸款分類，哪類貸款規模壓縮但不良高升？哪家銀行最為典型？
第五梯隊的甘肅銀行個人經營貸款不良率顯著高于有數據可比的全部樣本銀行。2024年末高達19.43%，連續三年處于高位。
個人住房貸款方面，樣本銀行中2024年末不良率較高的是第五梯隊的盛京銀行和宜賓銀行，分別為3.66%和3.86%。
信用卡應收賬款方面，東莞農商銀行2024年末不良率為6.02%，高于其他全部樣本銀行，并且連續兩年升幅明顯。
徐然指出，各家銀行零售貸款不良率在2024年的變動情況有差異，反映出不同銀行對零售業務的不同戰略選擇，應區別看待。部分銀行已經開始轉換盈利模式，切換客群、收縮零售業務、貸款壓降，這會造成不良率的集中爆發。但這類銀行消化完零售相關不良后，2025年開始可能會逐步開始看到零售不良率的企穩和改善。其他銀行若是采取相對保守的策略逐漸消化零售不良，則可能面臨持續的壓力。總體而言，零售業務的不良風險在逐漸暴露，但總體可控。
他特別指出，目前國內居民債務相對于居民家庭金融資產的杠桿率情況相對穩健，總體上沒有出現上升趨勢，實際還略有下降。整體居民金融風險仍然可控。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數據顯示，2024年末我國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1.50%，較上年末降低0.09個百分點。
針對2024年商業銀行年報中體現出的零售業務利潤下降、不良率上升的情況，各家銀行如何應對？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參加了多場銀行年報發布會，觀察到沒有一家銀行稱不再重視零售銀行，依然堅持把零售業務作為戰略板塊，并作出了積極應對的準備。盡管各行的策略或激進或保守，但客群上移似乎成為共識。
工商銀行副行長王景武表示，工商銀行各種經營性貸款、消費貸款及信用卡等零售領域不良率雖有所上升，但變化趨勢和全行業基本一致，資產質量處于可控水平。
如何應對？王景武稱，個人消費貸款方面，工行持續加強對零售客戶的前端準入和審查審批的管理，謹慎發放貸款，資產質量保持穩健。信用卡方面，著力構建市場發展與風險防控相適配、相均衡的信用卡轉型發展模式。
招商銀行行長王良亦承認，零售信貸不良水平有上升勢頭，與居民收入、就業環境直接相關。未來隨著居民收入和還款能力的好轉，零售風險的拐點就會出現。“零售貸款定價比對公高，再難也要做。”
招商銀行在年報中表示，將持續完善消費信貸類業務的精細化風險管控策略。在客戶選擇上，堅持以信用狀況良好且收入來源穩定的客戶為主，合理授信，嚴防共債風險；在貸后管理上，升級迭代模型，提升客群風險識別和風險管控的精準度，同時依托大數據量化風控技術，密切監測客群風險變化，及時進行風險預警。
王良透露，在零售獲客方面，招商銀行會重視大學生年輕客群、家庭及親子客群、跨境客群、養老客群的增長。
對于處在零售業務轉型“深水區”的平安銀行，2024年已經開始將資產結構加速向“低風險低收益”轉變。2024年末抵押類貸款占比較上年末提升4.0個百分點至62.8%。
平安銀行行長冀光恒表示，“零售做強”是平安銀行堅定不移的戰略方向。過去高利率、信用類貸款太多，而零售最終的客戶結構一定是中風險與低風險為主，少數高風險為輔的組合。2025年將從高定價、高利率、高利差、高風險這種不可持續的經營模式盡快升級到中風險、中高收益、穩健且相對進取的業務模式，爭取業績企穩回升。
新一輪的人事調整也在密集進行中。此前主管零售的總行行長助理張朝暉調任深圳分行兼任分行行長，而原深圳分行行長王軍晉升總行黨委委員、行長助理，取代張朝暉分管零售業務。根據近日媒體報道，北京、廣州、青島等重點分行也即將進行主管人員調整。
冀光恒介紹，還將在分行結構調整過程中提升分行的一線經營能力。通過提升分行主動經營能力，做實分行一盤棋經營，支持零售業務發展。在客戶經營方面，深化公私聯動，拓寬代發工資、平臺獲客引流等場景，帶動零售優質客戶持續增長。
中信銀行董事長方合英亦表示，發展零售業務不同于對公業務，不能單純依靠目標驅動考核導向，而要更多依靠體系驅動能力導向。他強調，零售業務不能急于求成。方合英透露，中信銀行已對零售信貸風險及時進行了復盤，從風險模型迭代、渠道篩選、貸后管理等方面定位問題。同時，自2024年二季度開始，對個貸和信用卡采取了一系列風險策略優化和管控措施。
針對零售客戶，浦發銀行則提出優化客戶分層，從原來對客戶的五大分層轉變為16個等級的細化，每個等級對應不同產品、權益、發卡服務、渠道，實現全層級客戶服務體系。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更留意到，不少銀行在組織架構上對零售業務進行改革，信用卡業務和私人銀行更傾向于與大零售甚至與對公業務協同。
放眼全球，縱觀歷史，商業銀行零售戰略時而遭遇陣痛是一種常態。如何吸取其他國家商業銀行失敗的教訓？如何更好適應不同的經濟周期？
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長劉曉春在接受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調研時表示，2024年銀行零售業務利潤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利差收窄的沖擊，同時不良資產近兩年上升，核銷不良資產也侵蝕了利潤。
針對部分銀行個人貸款規模有所下降的情況，劉曉春分析說，隨著資產質量下降，各家銀行也在對零售業務做出調整，壓降當前規模的同時摸索后續發展思路。
過去大約七八年里，各家銀行紛紛提出零售轉型戰略，提高零售業務的比重。銀行從經營角度希望短時間內讓這些變化體現在財務報表當中，讓公眾看到盈利增長，但零售業務發展太快也導致對風險因素考慮不周全的問題。“零售業務轉型過程中，各家銀行出現了偏差，看重業務而輕視客戶。把著力點放在零售貸款和代銷理財產品，比拼總量增長、貸款增速，但較少考慮做大長期基礎客戶群，特別是建立在存款戶基礎之上的客戶群。”
他指出，目前股份制銀行和城商行總體個人儲蓄存款占比仍停留在大約20%附近，而零售標桿招商銀行接近50%。對于銀行來說，個人儲蓄不僅是最穩定的資金來源，也有助于銀行清晰掌握這類客戶的還款能力。但許多銀行在零售轉型過程中沒有形成真正的存款戶基礎客戶群，不了解客戶質量，導致不良資產增多。
劉曉春特別提到，在發展零售業務過程中一味求量求快，部分銀行近來把相當大精力用在了助貸和聯合貸業務上。這成為個人貸款中不良資產增長最快的領域。“不僅因為相關客戶并非基礎客戶，機構合作過程中為防止客戶流失，還可能導致客戶資料不盡全面的情況，進一步加大了風險。”
與此同時，部分大行積極實施“下沉”戰略，進入到個人貸款、小微企業貸款等原本不具備經驗的領域。由于借助科技手段實現較快下沉，很難積累起對個人、小微企業風險控制的經驗。甚至為了完成總量指標降低風險控制的標準，出現過度貸款的問題，積累了一定的風險。
劉曉春認為，銀行零售業務目前處在存量競爭的客觀環境中，規模偏小的銀行處于相對不利的位置。面對銀行儲蓄存款規模總體有所增加趨勢，銀行更需要重視對自身信用的經營。
作為銀行經營管理崗位出身的“老兵”，劉曉春曾在業內提出的一個具體做法是，在代發工資賬戶競爭環節，把個人業務部門的一部分指標下發給對公部門。這實際上也成為部分銀行已經開始實踐的有效策略，也需要銀行內部更高效的統籌。
“沒有一家銀行能夠完全避開行業周期，也沒有一家銀行能在內外不同發展階段始終保持零售業務的成功。”他以美國富國銀行、花旗銀行為例分析說，這些因零售業務紅極一時銀行，也曾因為過去追求指標增長出現業務作假、發空頭卡的情況，最終釀成戰略錯誤。
他總結說，貸款最簡單的要求是借款人有還款能力，掌握這一條前提準則，再面對不同客戶群體設計不同的風控方法，而不是一味過度地追求總量增長。
徐然亦指出，回顧海外銀行零售業務的發展歷史，韓國、日本和美國等銀行業過去經歷過幾個明顯的零售信貸周期。特別是以信用卡業務為代表，因發展過快導致周期末段集中的風險暴露。這些過程中也包括商業銀行主動調整導致的風險上升。從經驗來看，由于一般風險模型很難對“黑天鵝事件”做出有效預測，銀行業在零售業務風險控制領域除了重視技術和機制層面的投入，更重要的是遵循合理定價和審慎發展的經營原則。
他認為，國內銀行業零售業務此輪波動有其行業特點：零售業務要在滿足政策要求（比如減費、降利率）的同時實現可持續發展。如何更好地服務普惠人群，同時又能控制好風險，金融體系自身也在不斷摸索。他建議，適度增加銀行自主決策的空間，將更有利于零售業務的長期平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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